不出我所料,那具尸體慢慢從冷凍抽屜里爬了出來,那慢動作,好像貞子一樣,不過,它可比貞子砢磣多了,不,簡直砢磣許多,整個臉,分為五塊荒地,五官各不妨礙,幾根風燭殘年的鼻毛隨冷氣而搖擺不停,厚重的假發(fā)歪了半邊,露出了稀松又光滑飽滿的荒涼地帶,時刻透漏著一股另類藝術性的美,看到它這個的樣子,我知道我終于找到了減肥的動力。
尸體還是一百八十幾度扭曲著脖子看著我,嘿嘿傻笑,我不禁懷疑,這尸體生前莫不是個傻缺?
“大叔……你為什么沒穿衣服?”我趕忙捂住自己的眼睛,真怕長針眼。
此大叔根本沒有穿衣服,誰家這么缺德,連衣服也不給送一件?
就是你給他穿個褲衩,也算那么回事,我起碼還可以認為,我是進了游泳池,雖然你的身材沒看頭,也不至于把人惡心著不是?
此尸體還再學著貞子的速度,裸爬著向我爬來,我尖叫一聲,撒丫子就跑,我此尖叫是極具意義的,以此來向門外的人明,我還活著,還有證明我確實挺害怕的,否則,門外的人,真把我當神一樣看了,啥事都讓我打鋒,我不就危險了嗎!
我經(jīng)過好長一段冷凍抽屜,當我跑過抽屜的時候,整個冷凍間似乎在微微顫動,不,確切的說,是那些抽屜在顫動,當然,你也可以理解為,是抽屜中的尸體在蠢蠢欲動!
當我火急火燎地跑出來的時候,他們不明所以地望著我,只是看到我臉色慘白,他們的臉也白了,我知道,我此刻比后面的尸體更像個尸體,但是,如果我說,后面可能有幾十具尸體,外加一個愛好裸爬的尸體在追我,他們會不會集體暈倒?
突然間,大家的眼神越過我的身體,定在了我的背后,目光中充滿了驚恐,為什么我覺得我的腳下涼颼颼的?
我說,“我有種不好的預感……”
大家說,“你猜對了……”
我說,“謝謝。”
大家說,“不客氣。”
我低頭一看,那具裸爬的尸體已經(jīng)掐到我的腳了,望著它那副樣子,咬牙說,“變態(tài)!”
尸體笑了,“……”
我無奈地嘆口氣,“先生,即使是半夜三更,你也不該裸奔出來。”
尸體說,“不對,此刻未到二更。”
“……”
“老頭?!”WC驚詫的聲音傳來,我忍不住看向WC,發(fā)現(xiàn)他震驚地望著那具死死掐著我腳踝的尸體,我理解不能,露出一個痛苦的表情,“老……頭?”
現(xiàn)在,我被尸體掐住腳踝,根本不知道該怎么逃脫,誰料,WC一個箭步?jīng)_了上來,用訊雷脫兔都趕不上的速度,站在了尸體的面前,緊接著,做了一個另我畢生難忘的動作,他一巴掌扇了過去,破口大罵道:“你TM也太給我丟人了吧?”
此刻,我趁著尸體愣神的片刻,趕緊飛出一腳,正中尸體的臉中央機構,該尸體以半弧型拋物線,向后倒去,我突然想到,我似乎在WC家的靈堂里,見過這個男人的臉!
啊呀是吳叔叔,WC的后爹!
我愧疚地說,“對不起,我踹了你爹。”
WC大度地說,“沒關系,早就該踹了,他老牛吃嫩草!還在一群小姑娘不穿衣服,實在給我丟人,老了老了,還晚節(jié)不保!”
吳叔叔這一躺下,就再也沒有醒過來,仿佛剛才的一切都只是幻夢一場。
臨走前,我還不經(jīng)意地看到,WC的眼角有抹淡淡的悲傷,隨即逝去,讓我再也找不到一點蹤影。
我突然覺得,WC不是不在乎這個后爹,他對他的感情很矛盾,例如可能這個后爹雖然很晚才到位,死的還很早,但是,對WC應該很好,否則,他干嘛要露出那種哀傷的樣子來?
然而,這次不得不說,屠夫的每一次出現(xiàn),都很及時,他簡直就像是寄居蟹,等沒了危險之后,包準不知從哪里蹦了出來。
為此,我特別問他,是不是故意在這個時候出現(xiàn)?但是,沒說遇見尸體事。
而屠夫回答說,他真不是故意的,他真的不知道我們碰見了會動,會說話尸體。
我一聽,臉上的三條黑線,明顯了許多。
“哦,對了,我在走廊的盡頭發(fā)現(xiàn)了一個發(fā)光的東西,但是,鑒于不了解,我沒有過去看……”
聽完屠夫的話,我立馬調(diào)頭向走廊盡頭跑去,屠夫的話,另我上茅廁時,頓時痛快,我就總感覺,有人在策劃這一切,可是,這一切會不會與張四的來到有關呢?
這些我無從得知,但可以肯定的是,這個殯儀館內(nèi),一定有一種不尋常的力量在操控著所有的生靈!
果然如同屠夫所說,走廊的盡頭確實有一個發(fā)光的物體在地上,我越向前跑,越可以清晰地看到……
那似乎是一個法陣?
法陣呈現(xiàn)出金色的光暈,四周按照五形八卦相生相克的畫法構成的,中間的法陣的圓圈里似乎畫著一張猙獰的面孔,看那樣子,似乎有些像……狼?!
稍微靠近一下,我的臉上傳來一陣撕裂般的疼痛,疼得我眼淚直流,此刻我想到的卻不是自己的安全問題,而是在心里不斷的問自己……
會不會毀容啊?
會不會毀容啊?
啊!我慘叫一聲,一個趔趄被強大的靈力給震了回去,臉上一陣火辣辣的灼痛,我掙扎著起來,就是不敢碰自己的臉頰,我害怕真的被這破勞什子妖陣給毀了容如果真的毀了容的話,那我現(xiàn)在這樣,豈不是‘不要臉’的典型代表?
我不能去破壞它,這個陣術非同尋常,似乎只有靈力強大的人或者修行千年以上的妖物才可畫得出來,不是我能對付得了的,就連張四來到這間殯儀館都沒察覺到這里有一個法陣,這說明,畫此陣法的人的修為,絕對高于張四和我,如此看來,只有找?guī)煾祮枂柨戳恕?/p>
不過,怕有凡人不明所以走近這個陣法而受到傷害,我從背包里拿出了一瓶金粉,倒在了法陣四周,在法陣的外圍圈上了一層結界,使人走不近,也不看到里面的狀況。
我心疼地把小瓶子收了回去,這一小瓶可是往生佛家最有名的大師的骨灰粉啊,我也只是弄到了這么一小瓶子而已,若在我們行內(nèi)賣了,最少不會低于五位數(shù)。
娘的,為了天下蒼生,我可是犧牲甚大啊。
收拾完法陣的事情,我一路按照原路跑了回去,幾個人還留在原地等著我呢,當然了,都是東張西望的,屠夫見我跑了回來,本來淺笑沉穩(wěn)的表情,立刻變?yōu)轶@詫,問道:“誒?是你?”
“什么?”
“天吶,畢韻,你是畢韻吧?你的臉……”黃小容掩口驚訝地說道。
我愣愣地摸上臉,臉上已經(jīng)不疼了,入手的有些微涼的皮膚,沒有什么血痕,我趕緊拿出羅盤,仔細照了起來,果然是我自己的臉!真是怎么看,怎么漂亮……
誒?難道說,剛才是那法陣無意間破解了我臉上的詛咒?!
然而,讓我緊張的事情還在后面,羅盤上的指針仍舊在飛快轉動,似乎比以前更加猛烈起來,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,這說明什么?爹啊,說明這附近仍舊存在靈力極強的人……或者是妖!
人都說初生牛犢不怕虎!
我原先不知道有這么個法力高強的東西在操縱著一切,現(xiàn)在知道了,說不怕是不可能的。
出身未捷,身先死!
我好倒霉……
“快!快……我們快離開這里,這下什么都不能再耽誤了!”我推搡著幾人的后背,加快步子,催促著他們離開這里。
一種前所未有的恐懼感襲來,或許這次的對手,要比我想象得復雜得多。
我似乎能已經(jīng)預知到前途的堪憂……
“喂,那個……師傅,是我……呃,您先別掛……”
“啥?”我提高嗓門,“您要準備養(yǎng)老?啥也不管?”
“喂喂喂,師傅,你不能這個樣子啊!”
“俗話說的好,工作靠父母,打架靠師傅。”我彈了彈指甲,“師傅,我遇見了前所未有的強大敵手!”
“哦?前所未有?”師傅沉穩(wěn)地聲音從電話里傳來,忽然,他一改口氣,惡狠狠地說道:“少放屁!你給我打電話,哪次不說遇到前所未有的強大敵手了,結果騙去了我一瓶骨金粉,然后就沒屁了!”
“師傅,為了人民,為了社會,為了國家,我是希望甚大啊,還險些將小命丟了,您行行好,聽我說完,成嗎?”
不等師傅說話,我就開始滔滔不絕地敘述昨夜發(fā)生的詐尸事件,以及那個神秘的法陣和張四的出現(xiàn)。
電話那頭沉默了,等了幾分鐘,還是沒聲,我以為是電話是像電腦一樣會死機,嘆了口氣,對著電話喃喃自語道:“這死老頭,真是……”還沒等我說完,電話那邊就傳來師傅陰惻惻地聲音,“……首先,你用羅盤定位,再用骨金粉鎖住四周,防止靈力外泄,以大破天甲手法截斷火和水方位,再以桃木劍斬開土和風,最后以自身靈力破除雷,不過破雷要相對復雜一些,破除其他的屬性后,雷就不難破了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