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艱難地抬起臉,“過獎。”
“這個動作你是怎么慘透的?等話劇結(jié)束后,你一定要教教我啊,畢韻,畢韻,你有在聽嗎?”
我露出被磕青的半邊臉,“勞駕,可以拉我一把嗎?”
黃小容的側(cè)臉滴下一滴冷汗來,雙手顫抖著拉起了我。
此時,我一側(cè)臉,便看見小正太正目光詭異地望著我,見我的目光瞟了過來,小正太極其自然地移開了眼,繼續(xù)啃著他的蘋果,看樣子,連一點慰問關(guān)心的意思都沒有。
“畢韻,我那邊還有事,你先練著,我先走一步了。”黃小容望了望我被磕青的半邊臉,急忙說道。
我突然意識到不好看,忙用手捂住左邊臉,待黃小容又忙活別的去后,我才慢慢把目光移到了劍上,好強烈的怨氣,好猛烈的殺氣,若無事是觸摸這柄劍,沒有什么大礙,但剛才在我用力的一瞬間,一股強大的殺氣灌輸進了我的四肢百胲,讓我控制不住自己的身體走向,幾乎錯手殺人!
估計,姜狐要拿著這柄劍上臺,假戲就得真做了,我根本不能想象,當姜狐拿著這柄長劍在舞臺預備斬殺敵國士兵,當血流遍地時,臺下觀眾還大叫著好,再殺一個之類的話,我?guī)缀蹙鸵煲獣灥沽?hellip;…
我趁著沒人注意,又像老鼠一樣偷偷摸摸地到了學校一個廢棄已久的雜貨室里,里面灰土暴塵的,我吹了吹,才仔細研究起這柄劍來,劍身細長,卻鐵銹頗多,劍柄底端有一點不規(guī)則的紅點,一瞬間,我想到了血跡……
不會吧,難道這柄劍,真是什么上古文物不成?
我再一次舞起了這柄劍,我就不信了,這里沒人讓我刺到,難道我還會自己削自己不成?
當身體再一次被殺氣所占據(jù)的同時,我猛然釋放出了體內(nèi)的靈力加以壓制,兩股力量沖擊起來,頓時,天旋地轉(zhuǎn),再旋轉(zhuǎn),我使勁地想甩到長劍,卻好像被粘在手上一樣,我手腳并用起來,白光大勝,仿佛要將人的魂魄吸進去一般。
我驚詫地望著依附在自己手中的鐵劍,直到白光將我吞噬……
“公主,素閣侍衛(wèi)請求見您。”一個綿軟細小的女聲在門外響起。
我迷惑地望著自己的手,當那白光吞噬過來的時候,我既沒昏迷,也沒感覺怎么樣,白光散去后,我一睜眼,就到了這么一個造型奇怪的房間中,還有個造型奇怪傻忽忽的女人叫我公主!
素閣……
這個名字,聽著耳熟……
“哦,讓那什么閣的進來吧。”我擺擺手,現(xiàn)在知道了,怪不得耳熟,素閣是劇本的男主角的名字。
一個低著頭的英武侍衛(wèi)走了進來,一進來,便半跪著道了聲,“公主。”
他剛抬起頭來,見我用一種懷疑且詭異的眼神審視著他,他吞了吞口水,輕聲叫道:“公主……”
姜狐的臉?!
不,不,不是他,氣質(zhì)不對,狐貍可比他臭屁多了!
我一會皺眉,一會傻笑,一會表情詭異,把眼前的“姜狐翻版”嚇得毛骨悚然,當我一下子想到素閣是奸細時,我用一種近乎得意而又略帶殺意的表情凝視著他冷汗直流的臉,對啊,這個長得與姜狐一模一樣的素閣是個奸細,他在一直欺騙那個公主。
素閣用一種溫柔且多情的聲音把我從思忖中喚醒,我不禁想起一句廣告語:傳說中,是王子喚醒了沉睡的公主,其實,是伊卡璐的芬芳。
素閣輕輕起我的手,把我摟入懷中,深情地說道:“公主,對不起,我現(xiàn)在還無法保護你,但是,只要你給我時間,我保證,會讓你永遠幸福。”
一想到這家伙是姜狐那張欠抽的臉,我就很理智地推開他,我說:“我那個來了,三天后,我再找你一決雌雄。”
素閣聽完,用一種類似于吃了大便一樣的表情看著我。
總之,不管怎么說,這個與姜狐長相雷同的奸細還不是一般的頑強,當我說完這句話,正常的估計都一個嘴巴抽過來了,這家伙依舊情深若若地攥著我的手,死活不撒開,我一根一根手指地掰開他的手,素閣仿佛與我較上勁了,一邊使勁握著,一邊看我,一邊埋怨道:“你要干嘛?”
我一邊瞪他,一邊用力掙脫,一邊反問道:你要干嘛?”
“別鬧了你。”
“我手麻了!”
情急之下的我,對著素閣的爪子,上去就啃了一口,素閣慘叫一聲,然后用一種讓人很心慌,又很認真的眼神盯著我的臉,他突然湊了過來,傾身靠近我的臉,微薄的唇也同樣慢慢靠近,我?guī)缀蹩梢愿杏X到從他那薄薄的唇瓣中吐出的熱氣,我不禁暗想,還好他沒有口臭,否則,我不死無葬身之地了?
見到他慢慢靠近的俊美容顏,我的心臟咚咚直跳,一半是驚嚇,一半恐懼,我想,回到了現(xiàn)代后,我可能會患上姜狐恐懼癥。
“公主……”他輕啟唇瓣,吐息如蘭。
我總算明白為什么這個公主會愛上素閣了,這個男人遠看很俊美,近看更妖媚,整個就是一個復古版的姜狐,過腰的長發(fā)隨意披散,慵懶妖邪,過長的劉海遮擋住半邊眼睛,甚至有著比女孩子還白的膚色,棱角分明不失柔和的輪廓,一襲玄武鎧甲,又是英氣不凡,真他娘的好看吶,比現(xiàn)代版的姜狐多了一絲誘惑味道。
我吞了口口水,如果不是知道這家伙現(xiàn)在在騙我的話,我?guī)缀醵枷牒敛华q豫地想撲上去了,先壓倒再拋棄!
“公主,我們成親吧。”素閣突然說道,熱氣噴到了我的臉上,我下意識地起了一層雞皮疙瘩。
“別鬧了你。”
我推開他,坐到了鏡子前去梳頭發(fā),其實外表是梳頭發(fā),真實情況是我想看看我現(xiàn)在的臉皮長成什么樣,我梳著頭發(fā),看著鏡子中映照出來的容顏,沒有太大震撼,因為這張臉,根本不是我的臉,可以說,沒有一點相似之處,但是不難看,總是,很清秀,就是了。
“素閣,你可以先出去嗎?”其實,我想說的是肯定句:你出去,否則找人轟你出去。
“別鬧了你。”
素閣懶散地坐在了我剛才坐的席上,就這樣席地而坐,一手撐地,“公主,我剛才都是真的,你嫁給我好不好?”
“婚姻就像交叉線,越走越差,而愛情則像平行線,不過,如果你犯錯了,也就離交叉線不遠了。”說到‘犯錯’這個詞的時候,我還別有深意地瞥了一眼素閣,暗示他,我什么都知道,甭拿我當傻子糊弄,我這雙明亮的眼眸里,可容不得“瞎子”。
素閣說,“我愛你。”
我呵呵冷笑了一聲,想起一段對話……
女人問:你愛誰?
男人說:我愛你。
女人不死心,然后又問道:你到底愛誰?
男人氣得要抽女人,吼道:我真的愛你。
我與素閣就在進行著這樣沒營養(yǎng)而又無聊的對話,最后,還是素閣敗下陣來,在我的滔滔不絕的‘你愛我我愛你你愛誰到底愛誰真的愛你’的對話中,退出了我的房間,我深吸了一口氣,感嘆道:這公主舌頭真靈活。
素閣走后,我發(fā)現(xiàn)我開始無聊起來,小宮女給我拿的撲蝶繡花的物什都讓我糟蹋了,不過,一想到這是學刺繡的好時機,我就不恥下問地問宮女們怎么繡花,小宮女還真敬業(yè),手把手地教我,素閣這幾天一直沒見人影,似乎讓我說得無地自容,整個一個田鼠,躲在洞里就不出來了。
我正繡著一方錦帕,素閣突然出現(xiàn)在我身后,憑他大內(nèi)侍衛(wèi)的身份,我也不驚奇,素閣饒有興趣地看著我繡花,贊賞道:“不錯啊,新花樣么?”
我得意地看了他一眼,沒說話,繼續(xù)繡。
素閣哼了一聲,“不過,這青蛙再加上兩只眼睛,就有畫龍點睛的味道了,否則,一點也不好看。”
我手中的針刺到了手指,我朝素閣抿了抿嘴角,素閣開始對我繡的花樣大加評論,見我臉色有些不好,便夸得天上地下的,說了一會兒,他頓了頓,似乎在組織要夸我的語言,想了半天,他又要接著說,我氣急敗壞地道:“你說完沒有?我繡的是牡丹花!牡丹花!”
素閣一聽愣住了,然后很不客氣地哈哈大笑,我拔下頭上的銀簪子追著素閣滿院子跑,素閣依舊大笑,最后溜進了御花園里。
我氣呼呼地追了進去,發(fā)現(xiàn)素閣與兩個看似妖艷的女人在一起,兩個妖艷女人笑得花枝亂顫,從她們的年齡和華貴的衣著上來看,應該是妃子什么的。
即使是我不要的男人,不容不得別的女人來占有!
我整了整儀表,從容不迫地走了過去,高貴,高貴,再高貴……
“喲,這不是公主殿下么?”一個女人頗不友善地瞥了我一眼,“還以為是只病弱的鳳凰,出不來屋子呢。”
我深吸一口氣,淑女一些……
另一個妖艷女人咯咯嬌笑,素閣拉了拉我的袖子,“這可是蘭妃,你老爹最寵的女人!小心些。”
我白了他一眼,譏諷道:“哦,我確實是只鳳凰,這點不用人說也知道,可是,有些人卻是麻雀演變的,還要時刻小心著被拔毛的危險,病弱的鳳凰,總好過被拔了毛的麻雀,不過,像兩位這么壯實的身體,蟑螂的生命,跟小騾子一樣強壯的身材,幾條命都夠死的!”我說過,我很少罵人的……








